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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穆斯林遭灭绝之灾系列报道之一:比集中营更恐怖 一穆斯林幸存者九死一生之经历

新疆穆斯林遭灭绝之灾系列报道之一:比集中营更恐怖 一穆斯林幸存者九死一生之经历

ChinaAid2018年6月29日

三个月前,从改造营获释的穆斯林海拉提,展示当时被戴手铐的情景
(图:对华援助协会,2018年6月26日)

中国新疆自去年开始,大规模抓捕穆斯林。被捕者在看守所或“再在教育营”所受的折磨,外界所知仅是冰山一角。近期,对华援助新闻网采访了数十名穆斯林,他们有的是本人被送入“去极端化教育中心”,也有的是亲友在看守所遭到酷刑。以下报道,有幸存者真实名字,图片。基于其全家生命安全,暂不披露。

(新疆-2018年6月26日)中国当局大规模抓捕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及回族等少数民族。被捕者被送入看守所或“再教育营”,已有数以十万计的穆斯林遭到公安凌辱、酷刑折磨,其残忍程度,无法用言语描述。在新疆首府乌鲁木齐一看守所内,每天有多名被羁押者遭折磨致死,逼疯,甚至遭开枪镇压。一位亲历者家人向记者讲述姐姐九死一生的经历。

年约30岁的穆斯林帕奇古丽(化名),去年秋天,被乌鲁木齐公安莫名其妙带走刑事拘留。两个月后,家属才得知帕奇古丽被捕,仅因为在手机中安装了聊天软件Whats ’APP。帕奇古丽的妹妹阿丽腾古丽(化名),向记者讲述她姐姐在拘留所惨遭酷刑的一幕。她说,公安担心酷刑过程被外泄,安排彼此不相识的穆斯林同囚一室,每周会把他们转往其他看守所,与陌生人关在一起:

“我姐姐关在看守所里,几个月换了大概三十个看守所,有时十天、八天换一个看守所,有时候一个礼拜换一个看守所。警察害怕时间久了,被关的人和管教人员建立友谊,进而向家属通风报信。一般情况下,每个礼拜,警察就把我的姐姐带到别的看守所。每一次到新看守所,他们先打开囚室大门,问我姐姐是否认识新看守所里面的人。认识的话就不把她和她们关在一起。我姐姐即使认识也说‘不认识’。七、八天后,又把她转移到别处”。

帕奇古丽告诉妹妹,新疆警察每次抓人都在夜晚十二点以后,凌晨三点左右把人送入牢房:

“每天晚上,过了12点,他们才开始抓人。现在公安白天不抓人,白天可能怕被人看到,所以都是晚上偷偷抓人。抓人是由派出所所长出面打电话叫你去派出所签字,你一上车,马上把你捆绑起来。我姐姐被抓时大叫‘为什么要抓我?’,派出所所长说,你立即闭嘴,我们都带着枪。他们给我姐姐戴上黑头套,中途停车,转交给看守所的警察。派出所警察不会把人直接送到看守所”。

阿丽腾古丽说,她姐姐在看守所,被长期捆绑在一个椅子上,还用电警棍点击:

“在看守所里面,我姐姐大喊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第一天(管教)开始打她,如果不听话就戴上两公斤重的手铐和脚镣,我姐姐哭了三天,但到第四天,加到五公斤重,第十天加到八公斤。造成我姐姐的手腕和脚腕流血和感染。我姐姐走不动路就把她绑在一个椅子上,大小便都在椅子上。此后几个月,她自己没有上过厕所。警察跟她讲,你因为天天哭,所以给你戴八公斤的脚镣”。

旅居哈萨克斯坦的穆斯林努尔兰告诉记者,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和回族穆斯林是中国当局重点折磨对象,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人折磨致死:

“他们就是为了要把你打死,所以把你打成重伤,再放你出狱。如果死在监狱,就悄悄把你的尸体处理掉”。

一位哈萨克人披露,帕奇古丽(化名)先后与艾滋病患者关在一间囚室,又将其与维吾尔族人关在一起。有的人被导致口鼻糜烂:

“有蛆虫从嘴里爬出,又钻到鼻孔中。监狱羁押者还当着很多男警察,女性被脱光衣服,检查肛门。一名女子对警察说‘我是女的,你们给我一点起码的尊严好吗’。警察根本不理睬你,继续围观。帕奇古丽的照片中,她的两腿肌肉和腿骨已经分离,我看了图片都止不住流泪”。

今年6月中旬,乌鲁木齐火葬场曾公开招聘50名保安员,月薪8000元人民币。引发网民热议,不久该招聘广告被迫撤下。阿丽腾古丽说,很多穆斯林在贫血中死亡:

“我姐姐每一次问警察什么时候可放我出去,警察就说‘你还想出去?哈萨克族,维吾尔族进到这里来,谁也不要想出去’,还说“如果出去,没几天也会死。她们在看守所每天早晨喝连牛都不吃的白菜汤,中午就吃稀饭,还有一个冰冻的馍馍(馒头),无论你有什么病,都必须吃,还在吃饭前唱国歌,歌颂习近平,才能吃馍馍。有些病人躺在地上,咽不下饭,五、六天都不吃饭,最后死亡。所以里面的人就是活着出来,不到两天就死于贫血”。

帕奇古丽在看守所四个月后,终于支撑不住,处于昏迷状态。她的妹妹阿丽腾古丽说,警察怕我姐姐死在看守所,将她送到一所监狱医院:

“她昏迷中醒来,不知道趟在哪里,护士说‘你在医院’,姐姐看到周围的病人,都是手脚被绑着的或包着的,都是坐牢的人。警察把他们送到医院,我们家人去医院把姐姐接回来了。当时我姐姐昏迷,连眼睛都睁不开”。

在看守所内,被羁押的穆斯林分别穿黄色和黑色的马甲(又称:号服)。穿黄色马甲代表将被囚禁终身。阿丽腾古丽说:

“她们穿的叫黄马甲,如果穿黄马甲的就是一辈子出不去,他们被指涉及乌鲁木齐七五事件、贩毒,或被判刑10至20年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回族,还是40岁以上的老女人,她们大多数已经被逼疯。管教人员命令‘黄马甲’去殴打新进来的人”。

当局为了掩饰被捕者身份,从不披露被羁押的真实姓名。阿丽腾古丽披露,她姐姐目睹公安向一名维吾尔老人的腿部开枪,此后这名老人消失:

“这些被抓的哈萨克族人、维吾尔族人在里面都穿黄马甲,他们没有名字,都叫‘黄马甲’。他们穿的黑色布鞋从来不扔,我姐姐穿的黑布鞋估计被一百个人以上穿过,破烂得全是洞。警察拿着枪对着我姐姐,必须穿。在冬天,没有袜子,穿着单鞋跑步,脚上都是血,地上也都是血,墙壁上也是血。她们在一次跑步的时候,有一个维吾尔族老太太跑不动,她的烂鞋子掉了,弯腰准备把鞋子穿上,一个警察开枪打断了她的腿,雪地都被染红,警察把这位老太太弄走了,后来一直没有见到那个老太太,可能死了吧。所以他们再冷,鞋子掉了也必须跑步,为的是保命”。

在冬季,看守所警察用冷水浇向穆斯林,其残忍程度,让每一个经历者终身不忘。阿丽腾古丽说,警察还用电棍电击女性的乳房,活着出来的是上帝保佑:

“每一个月训话一次。警察随意打人,又拿冰冷的水浇在我姐姐的身上,一个女警察用膝盖压在我姐姐的肚子上,用手抓着她的头发,说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知道吗,还拿电警棍点击她们的乳房,我姐姐被电击过一次,有的人被电击过两、三次。维吾尔族女性都疯了。如果人死了就把她们带走。一个看守所每天要死好几个人。我姐姐看到这种场面,后面就老实了,也不敢哭了,她经常昏倒。如果那里面进去五个人,只要一个可以活着出来,那和我姐姐一样,是得到老天爷相救。我姐姐得知,和我姐姐同一天被抓的有三百多人,她姐姐是已知的唯一幸存者”。

帕奇古丽已获释多月,但是仍然没有获得自由。警察在其家对面的建筑物安装摄像头,不准她拉上窗帘,不准离开当地,不准去需要查验身份证的商场。她的妹妹说,姐姐的身份证一旦被商场门口的刷卡机验证,立即发出刺耳的响声,保安员拒绝其入内。

记者就此致电乌鲁木齐市公安局查询,但对方听到记者询问内容后,立即挂断电话。

对华援助协会记者理查德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