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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时发布:古孜拉.阿瓦尔汗在2021年度“汤姆兰托斯人权委员会全球宗教自由听证会 ”上作证“孜拉.阿瓦尔汗–中国集中营幸存者的陈述”(全文)

即时发布:古孜拉.阿瓦尔汗在2021年度“汤姆兰托斯人权委员会全球宗教自由听证会 ”上作证“孜拉.阿瓦尔汗–中国集中营幸存者的陈述”(全文)

来源:ChinaAid

(美国华盛顿.DC-2021年07月13日)

汤姆·兰托斯人权委员会全球宗教自由听证会

2021年7月13日下午2点

在WebEx上进行

古孜拉.阿瓦尔汗–中国集中营幸存者的陈述

尊敬的共同主席–吉姆·麦克高文代表和克里斯·史密斯代表,汤姆·兰托斯人权委员会的成员们,以及我尊贵的见证人、朋友,女士、先生们,

我叫古孜拉.阿瓦尔汗,1979年6月20日出生于中国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区伊宁县。我的父亲奥尔汗·兹尔基贝现居住于中国巩留县。我和先生特新占·伊萨那力在2011年6月23日结合。我们的女儿巴彦·特新占和我们一起在美国生活。中共当局目前仍把我的三个养女扣留在新疆。

首先,我想请两位主席—麦克高文国会议员和史密斯国会议员允许把我的完整书面证词永久收录于国会档案里。

1993年我上7年级的时候不得不辍学在家照顾生病的父亲。在1997年中共强制性重新安置我们这个放牧家庭后,我变成了一个农民。2014年我移民到哈萨克斯坦国时,巴彦10个月大。2017年7月我的姐夫、妹夫受中共警察的指使打电话给我并要求我回中国。

2017年7月中旬我由霍尔加斯海关返回中国,中共当局逮捕我并把我送进位于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伊宁县的集中营。官员们声称我移民到哈萨克斯坦国,我的思想有问题,需要爱国教育,意识形态教育和中国语言教育。我在那个集中营待到2017年11月1日,然后官员们把我转到第二个位于前伊宁县妇幼保健医院旧址的集中营。

2018年7月2日中共官员把我送到由前伊宁县第四高中改建的第三个集中营。我在那儿待到2018年8月26日。在国际社会向中共官员施压后,新疆当局开始转移囚犯,拆掉摄像头,平整空地,把墙粉刷成白色,并允许真正的高中生在学校里学习。

在第四高中本地官员进行了模拟审判,在这期间管教官员给我和其他被拘留的人员举办了法庭听证会来处理对我们的指控。特别感恩的是2017年11月我先生向位于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的人权机构阿塔珠尔特志愿者组织创办人赛尔克坚发出求救。他和我先生开始为我呼吁,捍卫我在哈萨克斯坦的权利(https://youtu.be/Fa0GQMW0w-I)。其结果是我没有被判长期徒刑,否则我会被判15-20年。

在我被审讯的前一天,官员们给我和其他被拘留者看了75条中共官方政策。他们迫使我们承认自己犯罪。他们对我们说“只要你承认这些罪名,你就自由了”以此来逼迫我们认罪。有一些被拘留者选择认罪,在认罪书上按手印,并用中文在下面签上名字。第二天当他们的家人来接这些囚犯回家时,中共官员则对他们的家人撒谎。官员们告诉他们说他们被拘留的亲人已经认罪,因此他们正被送往集中营改造思想。因为这些家人不知道这些情况,就信以为真,然后在同意书上按下手印。官员们给囚犯的罪名通常是宗教极端势力,与境外反华势力勾结等。

因为中共当局在我所待过的四个集中营里安装监控摄像头,包括洗手间里和浴室里,我和其他人都没有隐私。监狱里实行一系列严格规定包括洗澡时间不得超过10分钟。他们让我们上厕所不得超过2分钟。如果我或者其他被拘留者超时,看我们的人就会用电棒打我们的头。2019年1月30日我因头痛和恶心而要求做体检。

集中营刚来的被拘留人员被要求打250元人民币的“流感疫苗”。接下来的6个月最糟糕,我每周流鼻血2-3次。那个时候或者其它我们生病的时候,狱卒就给我们吃安眠药。

我不喜欢吃米饭,可是狱卒要求我们每天都吃。如果我们违背的话,他们就会折磨我们,让我们坐“老虎凳”—一种酷刑,像浸水刑凳。我觉得很奇怪我开始对吃米饭上瘾,而且如果我不按时吃就会胃痛。

除了肉体折磨外,我和其他囚犯还遭受心里和精神上的折磨。在集中营里狱卒迫使我们学普通话和中共法律。他们还要求我们学会3000个汉字。我的普通话只有非常基础的水平,要想在测试里达到要求的80分以上特别困难。因为我和其他囚犯担心如果我们考不过会被延期拘留,我们就偷偷地把答案写在手指上。当狱卒抓到我们作弊时,他们把针插入我们指甲下面。这种剧烈的疼痛扎心。

当狱卒让我们坐老虎凳来惩罚我们时,如果我们因疼痛而晕阙,他们就会往我们头上浇冷水来刺激我们醒过来。狱卒对我们大喊大叫,“我们才辛苦呢!你们怎么敢睡觉?”

我亲眼目睹的最可怕的事情之一就是中共在集中营里系统性、有组织的强奸女性。我听到有的女人带着手铐在被狱卒送到小房间后哭喊,说中文的男人强奸她们。当那些残酷的男人离开后,狱卒强迫我给这些女人洗澡。

对我来说最痛苦的要求是:囚犯不能哭。如果我们哭的话,管教会认为我们被感染了错误或者不当思想,并要求我们在“老虎凳”上坐14个小时。要么他们会把我们送去其它更严格的集中营。

中共当局把集中营分成四个等级。我被关在最轻的集中营里。在这里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或者当狱卒把我们从一栋楼送到另一栋时,他们都会给我们戴上手铐。

囚犯在集中营里没有自由。狱卒把我们关在不同的牢房里,这些牢房的编号从18-60.因为他们尽量不让两个哈萨克斯坦人同住一个牢房,所以我常常和维族人住一个牢房,还有17个因信仰被拘留的汉人(中共可能在这个集中营还囚禁基督徒和法轮功学员)。当我们刚到集中营时,狱卒就会把我们(刚来的被拘留的人)的头发剪短。2个月后,没有任何原因,管教给我们验血。

2018年12月31日,自由亚洲电台的新闻“新疆伊宁迫使穆斯林做廉价劳动力”援引了我的案例。结果警察把我转到他们的派出所,并把关在小黑屋里整个晚上。第二天他们把我送到我父亲住的巩留县。

2019年1月3日,警察又把我从我父亲家带到都兰村审问我。他们强迫我签了几分保密保证书后,把我送到了位于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国中间的霍尔加斯海关。最后,2019年1月5日中共当局允许我由霍尔加斯海关离境。

在等待狱卒释放我的时候,一个地方官员杨新平悄悄地和我见了一面,并说如果我对自己经历的事情守口如瓶,我就会得到25万人民币。我拒绝了这笔钱。

后来我在BBC的采访中说道:“我拒绝这笔钱因为我渴望的是自由。当我回到哈萨克斯坦国时,我想让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因为我不是唯一一个被中共拘留在集中营的人。很多像我一样的人还继续在煎熬着。我们都需要钱,可是如果我拿了这钱,我就会失去自由。“从那时起,带着帮助那些仍被囚的人的愿望,我开始了新的征程,要把可怕的集中营里真相告诉世界。我知道我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现在,不论中国还是哈萨克斯坦国对我和我的家人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有一次在哈萨克斯坦,我接受国际媒体的采访,分享我作为目击者在新疆集中营里的经历。结果哈萨克斯坦官员用武力来威胁我和我的家人并向我们施压。他们甚至让我们租不到房子。2019年哈萨克斯坦警方干扰ABC对我的采访并驱赶记者。

今天,在中国对我们这样的少数民族的公然攻击和诋毁已经愈发恶劣。甚至在我开始谴责中共的集中营以前,我已经知道中共不仅会破坏我的名声,而且还会对我打击报复编造莫须有的罪名。我曾目睹过很多这种策略的真实的案例。例如,中国给新疆的热合江编造一个“间谍”罪而判处他13年徒刑。

虽然离开了集中营,可是唯一一个获得自由的途径就是逃离中共的统治。意识到这个以后,我先生请赛尔克坚帮忙。他帮我们联系了自由亚洲电台和对华援助协会。2020年9月24日,自由亚洲电台采访了我关于集中营的事情,并发表了“新证据进一步表明美国制裁的新疆公司与强迫劳动有关”。对华援助协会利用他们的资源有策略地成功地把我和我的家人从哈萨克斯坦营救到了土耳其,然后到了美国。

我永远不会忘记2月9日傅希秋先生举着美国地图,和他米德兰的教会朋友们,在达拉斯/沃思堡国际机场热烈迎接我和我的家人,帮我们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的爱、帮助、资助更使我坚定继续把真相告诉这个世界,希望能帮助营救那些还被囚于集中营的人们。

一年半在六不同的集中营和一个强迫劳动的工厂的经历给我带来可怕及无法言表的身体、心灵和精神痛苦。我已经接受了不同媒体的采访,和这个世界分享真相,揭露中国共产党的非人性的残酷的集中营。另外,我还爆料了卓万家纺几乎没支付我和其他被拘留者任何钱而要求我们为国际市场缝纫手套。2020年9月,美国海关及边境保卫局代理处开出了暂扣令,并禁止了由这个工厂和其它强迫劳动工厂生产的产品。

然而,由于我的发声,要是我敢回中国或者哈萨克斯坦的话,我确定我会死。因此,我先生,特新占·伊萨那力,和我及我们的女儿,巴彦·特新占不得不在美国申请政治庇护。

我想请求美国国会、政府、以及国际社会现在就行动起来,在被囚于集中营的无辜男女成为“没有生命”的数据之前,阻止中共对他们的屠杀。

谢谢各位的聆听。

Gulzira Auelkhan

古孜拉.阿瓦尔汗

July 13, 2021

2021年7月13日